废砖堆上的爱情守望

     每当有外出的人晚归，就会看到山角下的那个女子。凄惨哀怨，坐在凌乱的砖堆上面。抬着眼睛看来人，然后更加绝望地低头喃喃说：“不是他。”     村里有个老人说，那是老陈家的女儿，陈四妮。然而，当有人去老陈家里询问时，平日里好脾气的老陈却会直接逐客，从不多发一言。时间久了，大家也只道四妮子神经失常。可怜好好地姑娘成了这样，几乎外出的人回村时，会在那个废弃的砖堆上，放点吃的或者小首饰。     有一天晚上，我去村子探望一个朋友，然而因为市里堵车，到了山村时，天色已经很晚了。我看到了朋友提到的那个姑娘，穿个破旧的小红棉袄，很委屈地坐在砖堆上，听到脚步声，忽的抬起头，那双空洞的瞳孔，险些吓到我。     “不是他。”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喃喃出来，姑娘又低下了头。看了看四周，天色实在是晚了。虽说是在村口，但那么一个大姑娘丢在这里，的确让人不放心。我犹豫了一下，终于走了过去，在废砖堆上，我掏了掏书包，最终只掏出来一个夹心面包。     “四妮子，天气太冷了，不如吃点东西先回家吧，好不好？”我把面包递过去，想着怎样劝一个神经失常的女孩子快回家。     似乎愣了愣，四妮子抬起了头，脸上有些脏，却掩盖不住清秀。她看了看我，最终接过面包，起身离开。     朋友家恰好在老陈家的隔壁。我见到朋友后，直接和朋友说了四妮子的事情。然而，朋友的脸色却变了。     “你知道么，当初有个小伙子说要娶四妮子，直接让老陈给打了出去。然后小伙子说了句，一定要有成就以后回来找四妮子就跑了。老陈当时火气没发完，冲着自己女儿接着发，连打带骂不说，还说姑娘不要脸，直接给轰了出去。这之后，我估计姑娘就傻了，老陈脾气也变好了，但是没有用了，唉。”     “那小伙子呢？”     “谁知道啊！平时连四妮子都找不见。老陈媳妇说，闺女从挨打那天起，就再也没回过家了。”     “那村口的……”     朋友突然做了个嘘的手势，看了看四周，“我跟你说，大家都说四妮子神经失常了，总是在外面乱跑，从来不回家什么的。但是事实上……四妮子早就不在了。”     “头两年我出差回来，看到有个小伙子在离村子挺远的地方，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村口。最后那么大个大男人啊，跪地上就哭。最后估计是哭不动了，我刚好碰见，就把他拉起来。他说那一年四妮子去追他，在路上被车撞了。骨灰还是我带回来的，老陈说就放在村口儿砖堆里吧，看那小子什么时候能面对了，回来自己见四妮子……”